像往常一样，我七点左右醒来。我胸口的悸动式疼痛是开始新的一天的好方法。我的第一个想法是去找奈子，这太荒谬了——她当然不在这里了。尽管如此，我还是忍不住环顾了一下公寓，想确认一下。她一定是昨晚宵禁生效前和冈田议员一起回家了。

    下床也是一种痛苦的运动，因为每一块肌肉都像木板一样僵硬，也很疼。

    昨天对我可怜的身体来说不是好日子。我终于坐了下来，把腿抬到一边。

    我的伤口疼得厉害，我不知道我是否应该在医院再住一天。然而，如果我那样做了，我仍然可以和西耶娜结婚。

    当真相解放了我的思想时，我如释重负——我摆脱了那个黑暗、可怕的未来!

    我也想到了斯克尔对我们的搜索者小队和守护者的全力攻击，我感到非常不安。现在会发生什么事呢?他们摧毁了所有的搜索者卡车，甚至还有两辆“大毒蛇”。只要斯克尔还在外面，包围着镇子，我们就不能派出更多的搜索者。

    我想知道守护者们是否会对堕落的游牧民族发动进攻，但这样的攻击肯定是自杀。守护者没有伏击斯克尔的经验。如果守护者都被消灭了，又有什么能阻止斯克尔人闯入纽霍姆绑架并谋杀那里的居民，直到他们的黑心满足为止?小镇的未来，以及幸存的搜索者的未来，都笼罩在不确定的迷雾中。

    我刚穿好衣服，就听见三双靴子向我的公寓走来，不由自主地笑了。我的队友来拜访我。

    “嘿，伙计们，怎么样了?”我让他们进来的时候问他们。

    “好吧，你真是的，”矮子从我身边走过时抱怨道。“现在我得付给迈克尔20美元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，这可教会了你怎么去赌伊恩的习惯。”迈克尔笑着跟着他进去。大卫走在后面，垂头丧气，但他的头上不再缠着绷带。

    “你感觉怎么样，大卫?”

    “就像我的头被大锤砸了一样，我想这有点准确，”他回答说。

    “你还好吗，独行侠先生?”矮子一边朝冰箱走去，一边取笑我。

    “我感觉好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请坐，”迈克尔边说边领着我走向餐桌。“今天早餐我们请客。”

    我坐了下来，但向他们的方向忧虑地瞥了一眼。

    “你不会让我食物中毒什么的吧?”

    “嘿，是我们!”矮子假装愤慨地抗议道。

    “这正是我所担心的。”我笑了，然后又希望自己没有这么做，因为随之而来的痛苦。

    他们设法拼凑了一份可供四人食用的早餐，然后从我的阳台上拿了几把塑料椅子，我们四个人挤在我的双人餐桌周围。我注意到，虽然矮子无视大卫，但他至少容忍了他的存在，这是和解的开始。

    “嘿，琼斯，昨天晚上回收站给你打电话了吗?”矮子一边往嘴里塞炒鸡蛋一边问。

    “我?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好吧，所有的搜寻活动都暂停了，除非我们接到其他通知。但也不全是厄运。好消息是，我们明天早上必须照常上班，并协助回收利用。”

    我朝矮子扬起眉毛。“我是不是听出了一点讽刺的意味?”

    “绝对不行，”他笑着说。“但是你现在还不用担心，琼斯，我的孩子，老板说只要你的伤口需要恢复，你就可以离开。”

    “毫无疑问，没有报酬。”我抱怨道。

    “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免费的，”大卫插嘴说。

    我叹了口气。“如果我失业太久，我就会失去那套公寓，所以我想我一有力气走路就得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嘿，伊恩，说真的，你从哪学的这么用枪?”迈克尔平静地问。“昨天我们赶上你的时候，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你坐在大卫旁边，浑身是血，周围都是死掉的斯克尔人。”

    “正如我告诉金的那样，我只是抓起枪，不知怎的本能地知道如何使用它。当我想到这一点时，感觉有点怪异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不可能的，琼斯，”矮子断然地说，“老实说，如果我没有看到你解除了金的武装，拿着他的枪跑掉，我是不会相信迈克尔的话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以为你死了，”迈克尔坦白道，他就在我眼前，身上钻出了一个洞。“你把我吓得魂飞魄散。”

    “嘿，多亏了你和金，事情终于解决了。”我试图安慰他。

    突然，一个被拆解的奥斯特尔冲锋枪的画面清晰地闪现在我的脑海里。我只有足够的时间去注意那只经验丰富的手——我的手——正在重新组装那把枪。“尖峰发作”的其他症状随之而来。

    我喝了一口茶，试图掩饰自己受到的攻击，同时想象着自己组装突击步枪的情景，因为在昨天以前我还从来没有碰过。这些画面可能是我未来的预兆，这可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想法。

    无论如何，我今天要去神经科医生那里做检查，所以我会把这些“尖峰发作”的症状告诉他，看看他怎么看。他可能会把我扔进疯人院。

    “嘿，琼斯，你今天情绪很好，考虑到你昨天中枪了，这真是令人惊讶。

    那是怎么回事呢?”矮个子问道。“那个日本小妞又给你做午餐了吗?”

    大卫在座位上不安地扭动着。这种情况可能使他想起了他刚才在类似情况下对利所做的事。

    “差不多吧。”我笑了，然后痛苦地做了个鬼脸。

    迈克尔目不转睛地盯着我。“大卫，矮子，你们两个去工作吧，我要和伊恩谈谈“

    “别管我，”小个子笑着说，一动也不动。“再说，在我们需要离开之前，我们还有很多时间。”

    迈克尔狠狠地瞪着他，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，抓起包，和大卫一起离开了公寓。

    “我昨晚在宵禁前顺道过来，想看看你是否还好。”迈克尔慢慢地说。

    因为我当时睡得很熟，我不确定他想说什么，但我可以猜到。“哦?”

    “我看见奈子自己溜出了你的公寓。”

    “我和父母吃完晚饭后，她和冈田议员开车送我回家，他们在这里待了一会儿，”我说。

    迈克尔显然被我的回答伤害了。“你在跟我说话，伊恩，我不是那么容易上当受骗的守护者。冈田议员不在现场。过了一会儿，他开车来接她。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兄弟。听着，他们确实把我扶进来了，他们也都进来了，但我在餐桌上睡着了。

    当我醒来时，已经是几个小时后了冈田议员已经走了。奈子叫我上床……”

    “哇，打住，别说了!”迈克尔惊慌失措，举起双手。

    “别装腔作势了，迈克尔，我不是利“我恼怒地翻白眼。“她让我到床睡去，我就照做了。接下来我所知道的就是早上了。”

    迈克尔似乎相信我的话，但他仍然不高兴。“别和那个女孩做傻事。

    她是个天真的小女孩，不知道纽霍姆的严苛法律。如果她因为你去做了傻事而被处决，你能接受吗?”

    “我不会的，”我坚持说。

    “如果我昨晚看到她一个人离开你的公寓，那么守护者也会看到的。别再冒险了，伙计。”

    “我会更小心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最好是，”迈克尔说，然后双臂交叉地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我失败地叹了口气。他只是在为我着想，和往常一样，他是对的。“好吧，下次议员带她来的时候，我会请他和我们住在一起的。”

    迈克尔有点放松了。“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，家里一切都好吗?”我沉默了片刻后问道。

    “还好吧”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，你的努力不会白费的。”我说，试图鼓励他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
    “当你的兄弟姐妹长大后，你认为他们会以谁为榜样?”他的，还是你的?”

    “他们为什么要以他为榜样?”他困惑地问。

    “嗯，这种事经常发生，不是吗?”有一个暴力酗酒父亲的孩子最终会步他的后尘。

    当被问及原因时，她们会说，‘不然我怎么能有这样一个父亲呢?“但你是在告诉你的兄弟和妹妹，他们不必变成他那样。他们会变成像你一样的人。”

    迈克尔对我微微一笑。“谢谢，伙计，我需要听你这么说。”他看了看我的钟，“好了，我最好走了，否则我上班要迟到了。”说完，他跑出去追赶其他人。

    在我必须去医院之前，我还有一个小时可以打发，所以我定了闹钟，躺下休息。我必须步行去那里，但我会给自己额外的时间，这样我就可以尽可能慢地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