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街移沧海?”李拾欢疑问道,“我七岁时这种名就能起八个,石头不是头,酱油不是油,啤酒不是酒。”
“休要胡说,这是你师祖起的。”
“我师祖?”
“对,徒儿,可惜我不能带你去见他老人家。”
“不聊您为什么成我师傅了,我怎么觉得,我不会您说的这招啊。”
于海成眨眨眼,骂道:“身体比脑子聪明,刚都用出来了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吗。”
“我刚才就光想着拿大风抽您来着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?”
“没有没有,还望师傅赐教,指点指点徒儿迷津。”
“你刚才在意识里,最终是怎么摆脱我的。”
“我破坏掉了风暴,用明魄去替代。”李拾欢答道。
“这就是落月明魄所驱使的“天街移沧海“,你要比我以更大的力量去打破两种明魄间的平衡,你没有注意到,当你的明魄破坏掉我明魄的控制,我身上的明魄自然而然的就向你那方传导。”
“你是说,刚才不是在吸我的血……”李拾欢思索后又说道,“你不会打算以后让我去吸燕侥臻的明魄吧。”
“正有此意。”
“我做不到,”李拾欢拒绝道,“燕兄是我朋友,我做不到你那样把他的刻苦修炼变成白纸。”
“不会的,”于海成答道,“这就是你和清玉子像的地方。”
“我的吸星明魄没有选择,做不到控制界限,只能尽数收入囊中。”
“你不同,落月明魄可以留,也可以夺。”
“如果想让燕侥臻突破聚魄境,就好好琢磨天街移沧海,到时候我会从你那里索要火珠,你做不到,我就亲自要。”
“不是师傅,你们仙台那边都这么步步紧逼的嘛。”
“我是为你好。”
“有没有什么大补进步小药丸什么的?”
“没有!”于海成激动道,“别走歪门邪道,这是为师对你第一个教诲!”
“是是是,话不多说,改天再孝敬您,我先去看看燕兄让您药到无底洞哪一层了。”
“不打紧,他有耐药性,”于海成自信道,“我喷他好多回了。”
“师傅不仅冰清玉洁,而且运筹帷幄,徒儿佩服,但心里没数,还是要看看。”
“等等。”于海成喊道。
“怎么?”
“你要好好对婧涵,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。”
李拾欢看着于海成,这句话说完的他没有丝毫神气和严肃劲儿,全然是个可怜的五十岁小老头。
“什么就像,就是!”
于海成听到回答后笑笑,把剑插进剑鞘里扔给李拾欢。
“好好收着,我身上可没什么宝贝。”
“放心吧师傅,”李拾欢憋下莫名其妙的感动后说道,“这剑随时能给您切西瓜。”
李拾欢离身而去,于海成起身,换个石锅,将火珠放置锅底,放水,长叹一声。
开始煮面条。
李拾欢回到问功房,燕侥臻真的已经醒过来在那敲头。
“燕兄,你还好吗。”
“头晕,更为主要的是,我感觉不到体内明魄丝毫存在,好像又失败了。”
“没有没有,你刚才都练的冒烟了,我急忙去找的于师傅,他过强行给你停功,说问功房炉子火太大,给你煮走火入魔了,叮嘱以后别搁这练,容易变异。”李拾欢强行解释道。
“于师傅说的吗...”燕侥臻皱眉道,“那我该去哪修行呢。”
“日月灵气,天地精华。”
“去无二寺吃斋饭。”
李拾欢在燕侥臻卧房打地铺将就一夜,二日,李拾欢让燕侥臻换身朴素衣裳,同去天水街吃杨婆油条。
杨婆做油条,三十年前结婚的上门丈夫做豆腐脑,收摊时候杨婆找个马扎歇着,丈夫拿出烟锅磕磕填好烟草点着抽两口拿给杨婆再去收拾家伙事。
“两碗豆腐脑,华叔。”李拾欢坐下喊道。
“叫杨叔就行,叫杨叔就行。”华叔弯着腰边盛豆腐脑边唯唯诺诺的回答。
“杨你个头,我爹死十年了,你再这德行给我看看,我欺负你一样!吃!”杨婆过来呵斥丈夫,把放油条的碟子放到桌上。
“习惯了习惯了,吃好啊小欢。”
“臭毛病,没骨气。”杨婆嘟囔。
“杨婆,买油条!”
“来啦!”
“夫随妻姓?”燕侥臻拌拌豆腐脑说道。
“是夫随岳姓,以后有了孩子还是杨姓一支,这穷,但还有其他地方吃不上饭。”李拾欢说。
“你怎么知道他姓华。”
“我小时候的事,那时他从城外往城里拉西瓜卖,中间累坏了躺树底下休息,口渴不敢开瓜吃,我买了一个和他分了。”
“你小时家里有钱?”
“住这能有钱?你家一盘糕点顶我小时候吃三天。”
“那你能买个瓜分享啊。”
“穷人孩子早当家,我小时候,”李拾欢摸摸鼻子,“也算是在百家的肩膀上当好家了。”
“我常常感觉我不如你,大概就是这样吧。”
“没有没有,早吃完饭我们去无二寺。”
食罢,出城,行至朱穆浪马山,又遇流浪汉,打打招呼,收了流浪汉两个苹果。
上山。
燕侥臻发现朱穆浪马山整座山,但凡自己能望到的地方,见不到败枝,没有动物腐尸,脚下台阶是旧了,但明显有修补痕迹。
山不高,台阶也不少,竟无一台阶大坏。
山还在爬。
草植太漂亮了,漂亮的刻意,随高度随温度随山势草植该稀便少缀,该浓便满布,并且能适应津京春夏秋冬的植物几乎全见过。
燕侥臻想起姥爷在世时守在床边跟自己聊每天在燕府的工作,帮父亲又在这种了什么,又在那种了什么。
姥爷怕母亲得罪父亲,一把年纪学了识字,背了五本书,就为在和满腹经纶的父亲能交好些。
燕侥臻忽然停下脚步探口气,李拾欢回头询问,燕侥臻回答没事,两人继续前行。
寺院门口。
小和尚停止扫地,拿着扫把向两位上山者单手行礼鞠躬。
两人回礼,小和尚拿着扫把转身回寺。
“今晚在这将就一晚,燕兄你悟道于此,估计这就是你的福地。”
“好,我也觉得该入寺了。”
两人迈过院门,打算先去上香。
小和尚放好扫把,再去别处,一路上与各位师哥行礼,但走的比别人稍微快些。
到某扇房门前,轻叩门扉。
“岂凡师兄,那日来回爬山的两位又来了。”小和尚说道。
门内没有声音。
小和尚叹口气,推下门,门开,原来并未用木楔顶住。
小和尚进门,床上两人还没醒来未有物遮全裸晒光,小和尚进屋看见一片白光,急忙一手挡住眼睛,一手摸索地面,找到薄巾后胡乱展开铺到两人身上。
安全后,小和尚推推男人道:“岂凡师兄,那两个之前不停登山下山的人来了。”
“知道了,师弟,出去吧。”
小和尚点点头,看见桌子上还有昨晚没吃完的肘子,用手指蘸蘸酱汁,含到嘴里跑出去了。
男人没忙着起身,偷偷拧了下女人腰。
女人哼一声,直接给了男人肩膀一口。
“真烦,”男人嘟囔道,“做贼的怎么还天天大清早起床。”